孝心的味道是酸是甜？

[原标题：【老照片】舅舅的孝心山楂]

“卧冰求鲤”作为一个奉行孝道的经典传说,家喻户晓。我的舅父张文惠童年踏雪买山楂的经历,同样永远定格在全家人的脑海里。

年届九旬的母亲,至今仍对九岁丧父的凄苦日子记忆犹新。在那个大雪封门的冬日,临终前的姥爷想吃山楂,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姥姥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这时,年仅12岁的舅父过来说:“妈,别犯愁,我这就去石岛给俺爹买。”因家境贫寒,早早辍学务农的舅父,那时不认识也不会写山楂的“楂”字,他就找来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两个圆圈,表示“山楂”二字。他把这张特殊的“购物单”塞进兜里,匆匆踏着没过小腿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往10公里之外的石岛万丰商铺。

推开商铺门,店里一个顾客也没有。同村的商铺张掌柜看着一身冰雪的舅父,惊讶地问:“文惠老弟,这样的大雪天你来干啥?”舅父从兜里掏出画着两个圆圈的那张纸递上前去说:“俺爹快不行了,想吃山楂,请你赶快给俺称上一斤吧。”傍晚时分,舅父才到家。姥姥边掉泪边抚摸儿子冻得通红的脸颊,帮着揭开挂满冰碴的马褂大襟,冻得张不开嘴的舅父从腰间取出带着体温的山楂,双手捧着送到姥爷手中。姥爷流着泪,缓缓地嚼着儿子买来的孝心山楂,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全家人哭成一团。

姥爷走后,舅父用稚嫩的臂膀和姥姥共同撑起这个家。白天干完地里的农活,晚上在昏暗的油灯下,舅父蹲身劈开竹片,烤制搂草用的“抓齿”,再到集市换点家用。舅父还时常拉着母亲的手,走到屋后不远处的父亲新坟前,把哭得死去活来的母亲搀扶回家。在兵荒马乱中挣扎的全家人,终于盼来了抗战胜利。后来,不管在平度、曲阜驻军医院,还是在济南军区后勤部工作,参了军的舅父、舅母与姥姥朝夕相处,30年没红过脸,让老人安度晚年。这张老照片就是姥姥和年轻时的舅父、舅母一起拍的合影。

10年前,舅父乘鹤西去,与姥爷、姥姥在天堂相聚,姥爷又能吃上儿子双手捧送的红山楂啦。你可知道,那酸酸甜甜的山楂蕴藏着特有的味道,这个味道的名字叫做孝心。（图源网络）

（来源：齐鲁晚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