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德之：21世纪慈善的使命与中欧慈善创新的共享价值
【编者按】9月9日到10日，国际儒学联合会副理事长、华民慈善基金会理事长卢德之博士应邀访问比利时国王基金会、比利时中国经济贸易委员会、欧洲基金会中心，并在中欧公益领导力伙伴研讨会发表主题演讲。经同意，现将卢德之博士的慈善交流、座谈、演讲综述予以刊发，供参考。
飞机在比利时时间9日下午5点多钟降落在布鲁塞尔国际机场。走下舷梯，我们开始了金秋的比利时慈善交流之旅。相隔十多年后，我再一次来到比利时，那时是因为商业，今天则是因为慈善。
9月8日下午，去欧洲基金会访问前一天，我在华民的四合院接待了藏传佛教北山法王果硕仁波切。法王第一句话说：“非常感谢你在慈善上造福了许多人!”这令我非常感动。三个多小时里，法王给了我许多前所未有的开示与智慧。归纳起来，至少有四个方面：一是要始终怀着慈悲心，二是要善待众生、尊重他人，三是合理看待物质生活、重视精神生活，四是中国文明会对当今世界发展具有重大价值，等等。考虑问题，要自觉坚持宇宙变化观、万物共生观、物质精神协同观、文明传承观、人生省悟观。法王的开示激励了我，也更坚定了我的思考方向，21世纪慈善是一个好的概念。
卢德之博士与藏传佛教北山法王果硕仁波切座谈交流
9月9日，我们来到了美丽的比利时。在参加欧洲基金会中心与深圳国际公益学院联合主办的中欧公益领导力伙伴研讨会前，我们应邀访问了比利时国王基金会、比中经济贸易委员会。在听了欧洲基金会中心总裁先生的介绍后，我知道了基金会事业的发源地是欧洲。中国这些年，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基金会事业发展非常迅速，总量达到6000多家。我作为首届基金会行业协会的负责人和中国基金会中心网的理事长，对欧洲基金会中心作出的伟大的成就表示特别的敬意，我们是来向你们学习的。
访问比利时中国经济贸易委员会
主办方给我出的题目是21世纪慈善的使命和中欧怎么建立起一种良好的合作关系。我就把这个题目做成21世纪慈善的使命和中欧慈善创新的共享价值。21世纪慈善是我2015年初在美国夏威夷东西方慈善高峰论坛上提出的一个新概念。20世纪慈善是现代慈善的代名词，形成了法制化、组织化、专业化、职业化、透明度等特征。从地域概念来说，包括这种全民的慈善意识和慈善理念，比如社区慈善、家族慈善等。从类别上来说，包括公益创投、慈善信托、影响力投资等，为人类的发展作出了积极的贡献，基金会在慈善方面使得它的现代化程度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但是进入21世纪以后，人们已经不能完全依靠这些概念体系来表达我们对慈善的理解了。记得有一次，我在同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负责人讨论慈善创新时，他们说，当年军队在叙利亚、阿富汗、伊拉克打仗，打完仗以后我们慈善家就去做慈善，搞战后的救助。他们觉得这个工作很重要，我也觉得很重要。我当时想到的另一个问题是，像洛克菲洛基金会、福特基金会这样有国际影响力的基金会，这些慈善家们与其让政治家军事家在前面打仗，然后我们去做慈善，那怎么不依靠慈善家的影响力，阻止这个战争发生呢?这不是最大的慈善吗?所以我觉得，21世纪必然超越、产生21世纪慈善新形态，必然传承、超越20世纪现代慈善概念及其范畴体系。于是，我提出了一个21世纪慈善新概念。这两天，我们还同中欧公益领导力伙伴研讨会的同仁们进行了交流、讨论，特别是与大家一起讨论中欧基金会、慈善发展的经验与特点，非常有意义。回想这次比利时慈善交流之行，我想从三个方面与大家分享我的一些新思考与新认识。
一、21世纪慈善的前世今生：历史与现实
漫步在比利时古朴、典雅、陈旧的黄金公园，我们看到了是人们古朴、温暖、平和、静宁的生活情趣与和谐的万物一体的场景。这才是浸润着古老的贵族气息的生活?十多年前来这里在所看到的，与今天看到的并没有太多的不同，最大的不同是那天天晴，今天像是要下雨了。
这时我想到了有关基金会历史发展问题。我认为，古希腊的“柏拉图学院”是古代最早的基金会。据资料说，早在公元前387年，柏拉图在古希腊首都雅典创立了“柏拉图学院”。致力于对概念、理论、宇宙及认知等相关问题的研究。后来他将学院连同一片肥沃的土地作为遗赠留给其侄子，并规定所有这一切都要用于其门徒的利益。这实际上就是一笔用于资助他人的基金。“柏拉图学院”成为了最早的慈善基金会。到了1601年，英国颁布《慈善使用法》，才催生了近代基金会。据资料说，由于教会征收各种宗教捐税，它救济的贫困，往往正是它自己的经济剥削行为所引起的贫困，而且常常倾向于请求甚至迫使世俗人捐助救济经费而不肯以自己的资金作为施舍。随着教会实力的不断削弱，16世纪，英国王室与罗马教廷决裂，没收了大量寺院土地，1601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颁布了《慈善使用法》，结束了王权与教权在慈善基金会管理权上的争斗，慈善基金会的管辖权收归政府，其管理完全转向世俗化，慈善活动在扶危济困之外有了更多的社会目标，并奠定了基金会公益理念的法理基础，被视为慈善事业史上的里程碑。到了1867年，美国青年设立了“皮博迪教育基金”，便成为了现代基金会的雏形。据资料说，1867年，美国人乔治·皮博迪创立了“皮博迪教育基金”，用于资助南方农村地区青年上学，这是现代基金会的雏形。而真正意义的现代慈善出现在20世纪初，钢铁巨头卡内基是美国公认的私人慈善事业的奠基者之一。他有着一个重要的思想基础，就是“一个人在巨额财富中死去是可耻的”，同时他认为不应把财富零零散散地分给大众，而应以设立企业的方式来管理财富。因此，基金会逐渐成为慈善事业的主要运作方式，就是“将私人财富用于公共事业的合法社会组织”。上面讲的大多是引用了研究材料。
卢德之博士发表演讲
人类历史发展到了2010年前后，无论国际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外事、科技、民族等都出现了许多前所未有的发展与变化，与此相适应的慈善也从20世纪现代慈善发展成了“21世纪慈善”——当代全球基金会发展的新形态，以适应慈善发展的理论与实践需要。那么，什么是21世纪慈善呢?我认为，21世纪慈善是以全球发展为目标，以共享为最高价值，融合东西方文化精神，以慈善的方式参与政治、经济、文化、民族、环保、太空等各个领域，人人参与、人人享受的一种崭新的慈善新形态。
为什么会出现21世纪慈善呢?我认为至少有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慈善发展的必然规律;二是社会发展分工所致;三是慈善组织成为社会发展的重要主体之一。从传承上说，21世纪慈善是在20世纪慈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慈善形态。20世纪慈善是现代慈善的代名词。20世纪慈善是从西方世界开始的，特别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在20世纪创造了很多经验和模式。我们这些年也在努力学习和借鉴这些经验与模式，包括它的法制化、组织化、专业化、职业化、透明度等，还包括全民慈善理念、社区基金会、家族基金会、公益创投、慈善信托、影响力投资等，都是一些很重要的内容，是全球慈善发展历史上的里程碑。不肯定这一点，也是历史虚无主义，也是不公平的。
二、中欧当代慈善创新方式：中欧深厚的共享文化追求
今年5月我在纽约访问时留下了一个很深刻的印象。我认为，当下的世界有三股思潮在全球泛起。一个是民粹主义，一个是保护主义，一个是集权主义。而且这三种主义是“三位一体”的，在各个地方又以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怎么会出现这样这三种思潮呢?我的判断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带来了日益严重的贫富差距、两极分化，加上全人类范围内特别是西方国家、西方文化背景下的宗教矛盾、民族矛盾、种族矛盾等导致了各种问题同时出现，使贫富差距矛盾越发激烈。这三种思潮几乎与意识形态关系不太大。全世界的贫富差距都在拉大，而且越来越大。究其根本原因，应该是科学技术进步和资本高速发展纠合产生的一种极端经济社会现象。工业革命以后，同样出现了两极分化、贫富差距拉大的问题。但先后都可能通过一战、二战的方式把这些问题解决了。二战以后，全世界的精英们希望建立一种新的全球发展机制，比如建立联合国、WTO、世界货币组织等一系列的机制来解决发展中的国际秩序问题。但是从20世纪50年代以来，全球贫富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越来越大。到现在我们可以看到的现实是，全世界获得利益最多的是科技精英、资本精英、权贵精英，而大多数的人在科学技术与资本高速发展中并没有获得很大的利益。人类现在进入到了这样一种分化的状态，还可以用传统的战争方式解决问题吗?显然不行。2012年我在哈佛大学做了一个演讲叫《超越左右，追求共享》。我认为，人类走到今天，只能朝着一个目标走，叫做走向共享。后来，我与基辛格先生谈到了我的一个世界发展观，叫做“多极均衡，协同共享”。我认为，一极是不好的;两极是最差的，那会对立起来;多极才有可能实现均衡。从目前的世界看，多极已经形成，但均衡的机制没有实现。协同正在努力，但共享的目标还不那么清晰。文明发展到今天，现在的文明都具有强大的生命力。这一千多年来，哪一种文明取代了另一种文明，或者战胜另一种文明了吗?都不可能。不同文明之间只能“求同尊异”，尊重对方。“同”就是最大公约数，“同”就是融合，在互鉴的基础上融合，在融合的基础上实现文明的新的超越。我把这种超越的文明叫做共享文明。所谓共享文明就是指当今人类共同创造、共同认同、共同拥有的现代文明形态，是人类与自然、社会及人本身所有关系的核心价值总和，是人类在现代生产、生活中形成的共同遵循和促进全球化生产、生活需要的国际秩序、制度设计、文化教育、生活习性等新文明的集合。在我看来，21世纪慈善是创建共享文明的重要力量，同时，也是共享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国、欧洲都是产生最早共享思想的地方，是共享思想的故乡。这种共享思想在慈善上形成了多种表现形态。
首先，欧洲公益创投是一种重要的共享发展形式。我们知道，公益创投于20世纪90年代率先出现在美国，随后传到了欧洲，并在21世纪初进一步壮大。公益创投在欧洲显示出了传统的共享思想与追求。具体来说，公益创投是公益领域的创业投资。它的投资主体：企业或基金会为创业过程中的社会企业注资，帮助其成功创业，并通过投资间接地帮助解决社会问题。公益创投在运作方式上类似商业投资行为，它与商业投资本质的区别在于其投资目标的非营利性：公益创投不要求回报，或者将投资回报继续用于公益事业。
第二，欧洲基金会创办社会企业是一种重要创新。我们知道，美国基金会重在向社会“输血”，以资助为主的方式，支持慈善活动的发展。欧洲基金会则重在“造血”，用基金会的善款去投资，去获得收益，扩大慈善范围，提高基金会可持续发展的能力。一般来说，在美国，大多数创投慈善家会把资金投入到非营利机构，而在欧洲50%以上的公益创投都采用贷款和股份制的形式，投资对象多是“有造血”潜力的社会企业。公益创投在欧洲的发展比在美国更加多元化，类型也更加丰富。
访问比利时国王基金会
第三，欧洲的基金会能够更好地把握与政府的关系，社会工作既是政府的责任，也是慈善机构的重要使命与价值所在。9月10日，我在比利时国王基金会访问时了解到，比利时政府与国王基金会有很好的合作，比如就如何更好地解决比利时难民问题，基金会就发挥了积极而重要的作用。当然，中国的慈善组织与政府的关系也很密切，政府支持慈善组织发展，慈善组织配合政府工作。美籍华人郭志明先生在研究后认为，中国政府和慈善组织之间的良好合作将获得规模效应并帮助更多人，即便是美国的慈善基金会开展的更具创意的活动也从没有实现在中国出现的那种规模效应。尽管如此，我们也需要学习欧洲的经验。
第四，中国慈善是古老的，也是充满朝气的。中国慈善总是与扶贫联系在一起的。慈善是共享，扶贫也是共享。即使是最近几十年来的扶贫工作也是中国共享发展的基本含义，特别是“精准扶贫”更是共享发展的核心含义。比如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里，中国政府通过不同的扶贫方式解决了7亿多人的温饱问题，走出了绝对贫困，创造了世界减贫史上的中国奇迹。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的贫困人口减少了6800多万，到2020年前让最后的3000多万人贫困人口脱贫，实现中国政府在“共同富裕路上，一个都不能掉队”的伟大扶贫目标与庄重承诺。从这个意义说，实现扶贫目标是中国社会主义本质要求的具体体现与根本原则。
第五，中国政府的国际慈善援助更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与共享文明的重要现实举措。一个重要共享发展的价值现象是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与中国参与建设项目中的无偿援助、无息贷款、优惠贷款等项目的“赠与成分”。这种“赠与成分”就是典型的政府慈善、共享文明表现形态。我们知道，9月3日习近平主席在2018年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上宣布，中国愿以政府援助、金融机构和企业投融资等方式，向非洲提供600亿美元支持，其中包括：提供150亿美元的无偿援助、无息贷款和优惠贷款;提供200亿美元的信贷资金额度;支持设立100亿美元的中非开发性金融专项资金和50亿美元的自非洲进口贸易融资专项资金;推动中国企业未来3年对非洲投资不少于100亿美元。同时，免除与中国有外交关系的非洲最不发达国家、重债穷国、内陆发展中国家、小岛屿发展中国家截至2018年底到期未偿还政府间无息贷款债务。其中，无偿援助、无息贷款、免去无息贷款债务就有“赠与成分”;对于贷款类资金，接受国偿还总额应该低于中国提供资金的总成本，即资金包含一定的“赠与成分”。那么，可不可以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无偿援助，也是一种大慈善呢?如果是一种慈善，也应当同时具备四个条件：一是政府性、二是无偿性、三是不违背国际准则性、四普惠性。也就是说，中国支持非洲发展，是发展中国家之间的互相支持与发展，目的是共同发展、共享发展。非洲国家走上更好的发展道路，才是中国援助的真正价值与意义。
同时，中国基金会在世界各地开展的国际慈善活动也是中国社会组织参与构建人类共享文明的重要实践行动。
访问欧洲基金会中心
三、21世纪慈善的重要力量：富人慈善与资本精神
说到这里，大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那就是，无论穷人还是富人，文化上出现问题都会走向堕落。比如中国清朝晚期，八旗子弟往往不务正业。当年英国一些富人希望回归到田园，不想奋斗创业了，社会就可能出现衰落了。今天，中国也有一些企业家不想干了。昨天有消息说，中国一位有名的企业家宣布明年就不做董事长了，要去当老师了。我认为，他还是应该当董事长。能做好大董事长的人不多!如果有钱的人不再为人类创造更多的财富，那也是一种失职。当然，这也是他个人的自由、个人选择。我只是说，富人的文化追求非常重要。富人通过慈善或公益投资的方式，既能优化财富的处置方式，还能激发自身的创造活力。从这个意义上说，经济发展、慈善发展都需要富人、企业家发挥创造作用。富人从事慈善或公益创投。既是对财富负责，对社会负责，也是对家族负责、对自己负责。
第一，富人占有的资源决定了富人必须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我们在同欧洲基金会中心总裁座谈这个问题时，他予以了积极回应。他强调富人对社会的责任，也重视富人通过正常的方式发挥社会作用，维护社会可持续发展。我认为，的确是这样的。一般情况下，富人拥有更多的资源，是财富的创造者，应该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事实上，全球文明发展的关键时候，都出现了许多有作为的大富人，富人发挥了关键的作用。我去年去意在利后才知道，如果没有米第奇家族，就可能没有后来的欧洲文艺复兴。以此为鉴，如果没有罗斯柴尔德家族，就没有近代金融创新，至少人类的金融还不太可能发展到今天的水平;如果没有列支敦士登家族的努力，列支敦士登王国也可能发展不到今天这样好!所以我认为，富人的作用不能忽视，应该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他们身上也承担着比一般人更大的社会责任。社会也应该支持富人，有原则地宽容富人。任何一个无端“仇富”的社会是看不到希望的，“仇富”的民族问题也是很大的。所以我们怎么来培育经济社会发展的“良种”，又怎么来改良经济社会发展的“土壤”呢?从经济发展角度上说，富人如果是良种，怎么让良种更好地发展呢?怎么滋养更好的土壤，这都特别重要。也就是说，当今的富人怎么做一个好富人呢?特别是在这个资本高速发展的时代，资本与科技、与其它联盟的时代，资本背后的道德精神就特别重要。资本受到必要的限制，资本成为一种文明资本， 而不能是一种恶的资本。我于是提出了一个新概念叫资本精神。资本精神就是资本形成、发展的各种行为动机和这种动机的背后的道德精神。借用了新教徒的“三个拼命”来概括它的内涵，就是“拼命地挣钱，拼命地省钱，拼命地为神圣的事业而花钱”。在中国大家都知道有一个“富不过三代”的魔咒。为什么富不过三代?因为有钱以后就想去当官，就想买地成为地主。这样发展还有好的未来吗?所以必须给资本注入一个灵魂，这个灵魂把它叫做资本精神。富人的资本精神体现为企业家精神、贵族精神等。当然，仅仅让富人有资本精神是不够的，整个社会也要有资本精神。比如说工匠精神，大家都能认认真真把每一件事做好，也是一种资本精神。
第二，富人慈善既要做小事更要做有利于社会发展的大事。比如，我们前面讲到的欧洲列支敦士登家族。一直以来，欧洲列支敦士登王室以其创业精神创造和保持着其数百年的财富，并经受住数次经济和政治危机。此外，列支敦士登王室的收藏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私人收藏之一，五个世纪的收藏品蕴含着巨大的社会和经济价值，在王室财富的传承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列支敦士登家族几百年来一直保有慈善传统，家族将10%的资产投入慈善事业，这也是欧美很多大家族的传统。我们在同比利时中国经济贸易委员会主席德威特先生座谈时，更感受到了这一点。他是一位律师。他很认同慈善价值。慈善可以做到别的行业做不到的事。他说，他愿意通过努力，在比中慈善之上架起一条新的促进比中经济贸易的桥梁，比如促进比利时国王基金会与中国华民慈善基金会达成项目合作，加入到比利时公主访华的经济贸易中，那样就更会让比利时人更好地认识中国企业、中国社会、中国基金会。按德威特主席所说，我们的慈善还是小事吗?显然不是了。
第三，富人慈善应当更主动地创新21世纪慈善新方式。我们知道，1850年代到1980年代，英国经济社会发展出现了许多新情况。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英国富人、企业家群体出现了新的情况。一是工业化带来的问题，引起人们反思。人们在反思过程中出现了“反工业化”问题，影响了社会创新，特别是富人创新、企业家创新;二是富人、企业家陷入了衰落，崇尚贵族精神，向往田园生活，放弃了富人、企业家群体发展时期的创造性、奋斗精神。这必须警醒我们的是，中欧都应当努力让富人特别是财富家庭保持旺盛的“资本精神”，保持良好的创造力与创新精神，让富人慈善特别是财富家族慈善成为21世纪慈善的重要主体，才是经济社会发展的一种福音，也是富人、财富家族发展的福音。当然，中国富人、财富家族正在成为21世纪慈善的重要力量。比如牛根生家族、何享健家族等。经过40年的成长，中国富人已经发展到了能够正确认识与合理处置财富、让财富发挥更多社会责任价值的时候了!
短短两天时间里，我觉得，欧洲的慈善文化深厚，每一片土地上都散发着古典慈善与现代慈善的气息。这更让我回想起了中华大地上的博大精深的慈善文明与共享文明。经过走访、交流、讨论，我认为欧洲公益慈善在创新上取得了很多突破，中国可以借鉴的地方很多。我想，我会把这次访问欧洲慈善所取得的成果带回去，通过融合、创新、发展，把我们的基金会做得更有特色，通过构建和发展“21世纪慈善”理论与实践体系，为国际慈善发展做出新的努力!同时，我特别想说的是，慈善事业是人类共同的事业，慈善家是属于全人类的，慈善基金会应该承载着对人类未来重大的责任。我呼吁全世界的慈善人、好人要联合起来。在我看来，富人联合起来，穷人不好过，穷人联合起来。所有人可能都不好过。只有好人联合起来，这个世界才会更加美好!
9月10日晚9点多，我们来到了布鲁塞尔国际机场。比利时的夜早早地静宁下来。我觉得，夜的比利时，有一种宝贵的宁静之美。匆匆的比利时慈善之旅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却给了我许多深刻的启示，也让回想到了中国共享基因的启示，还有几天前法王的启示。飞机将会准时起飞，飞往东方的符拉迪沃斯托克，也就是海参崴。我们将去那里参加俄罗斯东方经济论坛。在那里谈经济、谈东北亚合作发展，也会谈到21世纪慈善。我想，无论谈什么，世界期待的都会是和平、发展与进步，因为这才是我们共享发展的目标，更是人类美好的前景与未来!
（原标题：卢德之：21世纪慈善的使命与中欧慈善创新的共享价值）
（来源：华声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