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奇：要后继有人，还要后继有林
[原标题：刘少奇与植树造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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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后继有人，还要后继有林*
（一）
我要到东北去考察一下林业经济问题。东北的林业资源本来是很丰富的，我们搞基本建设用材、生产用材和人民群众生活用材主要来源于那里。但这几年对森林资源的破坏却很严重。最近听了一些汇报，看了一些材料，我对林业问题有点担心，需要去作些调查研究。这次去林区和湖南不同，有两位懂林业的同志跟我去就行了。
（一九六一年七月上旬与身边工作人员的谈话）
（二）
要发展林业生产就要调整好木材价格和劳动报酬之间的关系问题。价格合理了可以促进林业生产，促进木材的节约。否则就会阻碍生产造成浪费。
我们各行各业的干部，干哪一行，就要去钻哪一行，不能长期外行。要经常深入下去作调查研究不能老浮在上面。经常下去走走有好处，即可联系群众，又可熟悉业务。这个作风只能发扬不能丢。前几年我们已经吃过这个亏了。自己心中无数，只好人家说什么就听什么。
（一九六一年七月十六日在赴东北、内蒙古林区调研的专列上和随同人员的谈话）
（三）
向根部多伐一公分，就可以多生产许多木材。
日俄时期，他们是掠夺性的采伐，叫“拔大毛”，只拔不育，给我们的林业资源造成很大破坏。现在时代不同了，工人阶级做了国家的主人。我们是为国家干，也是为自己干，当然就不能那样做了。大家要严格执行采伐章程，你们严一点，辛苦一点，就会为国家节约大量木材。
要想办法尽可能是小树少损失一些才好。在采伐的同时，要保护小树和幼苗，还要造林育林。要做到伐区更新不欠账，生长量要根上采伐量我们才能做到青山常绿，后继有林。现在你们的许多工序还是手工业，工人很辛苦，生产效率也很低。将来要向机械化和半机械化发展。
（一九六一年七月二十二日在黑龙江省带岭林业实验局寒月林场采伐现场的谈话）
（四）
我在林区看到了那么多的树墩子、树杈子弃置不用，你们可不可以利用起来？可不可以用其他速生树种替代红松白松造纸？你们晓得红松白松的资源很有限，而且生长得很缓慢。用它们作造纸原料，恐怕不是长远之计吧。请你们和林业局研究一下好不好？
（一九六一年七月二十六日在黑龙江省佳木斯造纸厂的谈话）
（五）
为了提高我国森林覆盖率，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都应该造林。但责任要明确，要有报酬。可以考虑给老百姓划一部分自留地、自留山，让他们栽树，要实行包栽、包活、包成林。要用多种方法，把事情办活，不能只用一种模式，这样统得过死，把自己的手脚也捆起来了。老百姓自己种树，不但可以解决自己用材，而且多余的还可以卖给国家，这样对国家、对个人不是都有利吗？
林业企业内部实行以林业局为基本核算单位，以进贮木场的木材总量来计算劳动生产率和经济效益，这种算总账的办法，我看不完全合理。这也是一种吃“大锅饭”的办法。劳动生产率的高低应该一项一项地计算。比如采伐、集材、运输、贮木场等等不同的工种的劳动生产率和经济效益也应该是不同的。现在按运到贮木场的木材计算，就把许多人的劳动算没了。可以把核算单位划分得小一点，如以林场、制材厂、贮木场等为单位进行核算。林业局作为总公司，收购林场生产的木头时应各算各的帐，在各个核算单位内部也实行几包、几定，把任务和效益具体落实到工段、班组，甚至直到个人，这样能更好地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我看，原则上可以在国有林区划分若干个林地，设居民点，经营森林，在所有权不变的条件下，放开经营权。这样才能发挥林业工人的积极性，才能冲破长期吃“大锅饭”的模式。
我们要充分利用森林资源，要做到充分利用，就要教育我们的职工珍惜林区的一草一木，树立大材大用、小才小用、物尽其用的思想。我这几天在林区看到许多小径木、梢头木和那些枝枝杈杈、棍棍棒棒，都扔在山里没人管，有的已经腐烂了，这是多大的浪费啊！我还看到大家生活烧柴也都是烧的好木头。据说仅伊春一年就要烧掉六十万立方木木材，这是多么惊人的数字啊！可不可以组织群众进山，把那些不成材的枝枝杈杈弄回来当柴烧？我们要开源节流，要惜木如金啊！
（一九六一年七月下旬视察黑龙江省林区与干部群众座谈时的谈话）
（六）
林区不光是出木材，还有许多产品也可以出。比如药材、动物的种类就很多，我看这里遍地都是宝，你们要搞好综合利用，多种经营才行吗!
柞木是好东西，质地坚硬而富有弹性，用途很广，可以做高档家具、农具、坑木，连做木地板都是上乘的材料。还可以养蚕，果实还能做食品。
（一九六一年七月下旬在黑龙江省伊春林区视察时与当地干部的谈话）
（七）
我看像穿衣服、穿鞋子这样的问题，你们要想方法解决一下。工人的这个要求并不高，人总得吃饱了穿暖了才好工作呀。我们要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给在生产一线的工人同志们解决一些实际困难。我看可以允许职工家属上山采集小产品，可以开点荒地种菜，也可以养猪养鸡，来改善生活。还要尽快办学校办教育，使林区职工安心在林区一代一代干下去。这里的自然条件还是很好的，地广人稀，土地肥沃，要充分利用这里的一切优势。
伐木工人的酒不能取消！因为林区夏天很潮湿，冬天又特别冷，伐木工人喝点酒是需要的。在深山老林伐木和坐办公室不一样，别人不能攀比。
商业部门开后门也是群众最为不满的一件事。要告诉各级干部，我们要同群众同甘共苦，特别是在这困难时期，更要注意分配问题。伐木工人买不到急需日用品，而不上山的人却能买到，这能不挫伤工人的积极性吗？为了避免走后门，我们要采取一些措施，要加强群众监督，而且要优先供应伐木工人，这样大家才能把工作搞好。
（一九六一年七月下旬视察黑龙江省林区在调研现场的谈话）
（八）
百年之后，这里还能不能有这参天的红松呵？我们这一代人把它采光了，下一代人怎么办？我们不但要后继有人，还要后继有林呀。我们国家的森林资源并不丰富，如果这些森林被我们采伐光了，不仅后代没有了木材，而且还可能改变生态平衡，影响气候，到了那时，历史会无情地审判我们这些败家子的。我们绝不能做享祖宗的福、造孽于子孙的傻事，所以更新必须跟上采伐才行。
（一九六一年七月下旬视察黑龙江省伊春林区红松林时的谈话）
（九）
你们这里的大学生，是未来的林业专家，有了他们，林业的科研工作才能不断深入，林业事业才能更快地发展。你们要像培育树苗那样去关心和爱护他们。
可以把东北的主要树种都引进来，一方面利于进行科学研究，另一方面也利于学生们学习。
听说有些搞林业的同志不安心，有些学林业的同志不专心，认为搞这一行没出息。我说这种想法是错误的。我们搞林业学林业是大有可为的。我们国家这方面的人才太少、专家太少了。我看要建立工程师负责制，要大力培养一些懂林业知识和科技的优秀人才，要选拔一批知识分子参加各级领导班子，要培养一大批精通林业业务的人来管理林业，林业局的局长中要有林业大学的毕业生。林场的各个关键岗位也要有一批林业大学或专科学校的毕业生。现在的各级林业干部也要分批分期进行轮训，提高技术水平和管理水平。只有这样，我们的林业事业才能兴旺发达！
（一九六一年八月八日视察东北林学院时的谈话）
摘自中央文献出版社一九九八年出版的《我为少奇当秘书》
提倡植桑种茶*
（一九五六年一月六日）
全国许多地方都可以植桑养蚕，淮河以南的十四个省都可以种茶叶。生产茶叶、蚕茧这些东西既不占粮地，农民又会种会养，市场也需要，为什么不可以大大发展？你们可以向农业合作社订购，并教给方法，供给种子。发展产业与蚕茧，“十七条”应附上一条。棉花、蚕茧、茶叶大发展了，财政部就好办了。这是很大的政策问题、群众问题、经济问题。你们可以向农业部提出这个要求。主要经济作物基地的规划，要会同农业部根据工业分布及自然条件，快点搞出来。
你们要收购什么东西如鸡毛、鸭毛等，可以搞一个通知在报上登出来，广泛宣传，家喻户晓。各地的棉秆皮、甘肃的花椒，如无人收购，应随时提出随时解决，立即通知收购。棉秆皮总有好几百万担，要通知合作社把棉秆皮统统剥下来。茶叶、蚕丝、虫胶、松香、花椒等的生产和收购都应规划进去。如云南的虫胶这类比较零星的产品的生产，可跟农业部协商，分一下工，他们不管的归你们管，由你们负责收购并指导生产。指导农民对这些产品进行初步加工，由你们负责是好的。关于饲养野兽的问题，由你们搞一个文件，提出建议方案，通知全国分头进行，但不应只养八种，要多养一点。应当全面规划，有重点有步骤地进行。
*这是听取农产品采购部负责人汇报时的谈话节录，选自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一九八七年出版的《刘少奇论合作社经济》。
栽得多 砍得少才好 *
（一九六〇年五月二日）
木材问题一定要注意到一边砍伐，一边栽种。过去我们的祖宗砍得多，栽得少，以后我们要注意。应该栽得多砍得少才好，不然再过几十年我们的儿孙又会骂我们的。
*这是听取中共四川省委书记陈刚、廖志高等汇报木材资源问题时的谈话节录，选自中央文献出版社一九九六年出版的《刘少奇年谱》（下卷）。
林业要搞长远规划*
（一九六一年七月十七日）
林业要搞长远规划，否则破坏了资源无法恢复，贻害子孙，等于犯罪，采伐方法也要研究。
*这是赴东北、内蒙古林区调研，途经沈阳听取中共中央东北局负责人汇报时的谈话节录，选自中央文献出版社一九九六年出版的《刘少奇年谱》（下卷）。
国有大林区要有长远打算*
（一九六一年七月十九日）
你们提出采伐更新问题、不过分集中采伐问题、设备维修更新问题的意见，我都赞成。不集中采伐，要提出这个问题。一年不解决，二年、三年、至少五年要转变。尽可能使现有林业局不大搬家。有的非搬不可，也只能调走一半。你少砍一点，再栽一点树。这里有个任务问题，任务要和政策统一起来，要按你们说的三年基本转变过来，五年全部转变过来。要规划老区在三年之内至多砍多少，五年砍多少。定死任务，再多要木头就要修铁路。老区的采伐任务，三年基本减下来，五年全部减下来。新区需修多少铁路，多少投资；老区每年投资多少，更新多少，都要提出来。
抚育更新搞专业队伍的办法怎样？或者既栽树又砍树，哪个办法好？冬天不能栽树只能搞集材，如何组织，要建立一套劳动组织，一套劳动关系。生产关系无非是所有制、分配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你们算没算开发新区要多少投资？每年要多少才能翻过身来，不然翻不过身来。
你们的抚育更新任务很大，有百分之七八十未更新好，今后一要搞更新，二要还债。更新不用别的什么，无非是投资问题，树由你们自己去栽。
林区是个社会。这个社会如何组织法，要研究。要有政府、文化教育、商业等，要正规化。以后外边还要进人，里边的小孩还要长大，人越来越多。伊春市不是有了政府了吗，如何全面发展，要什么当家。要研究一下这里的生产关系问题，有全民、有集体、有大集体、有小集体、还有个体，这些都要，还要考虑各自的比例要多大，要根据发展程度来决定。人与人的相互关系主要是干部与工人的关系，无非是打人、骂人，违法乱纪，说话不和气、不民主。林区山高皇帝远，容易出毛病。分配主要研究计时、计件、包工和各种工种怎么办，还有商品的分配，干部分得多，工人分得少等。还有工人的伙食问题、粮食问题、家属问题，都要研究。总之，要研究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问题。
林区要有长远打算，这些地方将来会过得很好。现在房子有困难，要解决住房，有的可采取自建公助办法，国家给予帮助。鼓励家属进林区有好处，但必须解决住房子、生活用具、简单生产工具问题。有木头，有草，盖房子也容易。
搞粮食、副食品，若用另搞农场的办法，就要单独投资；是不是就叫职工家属去搞。家属一进去就给他地，先搞个体经济，再搞集体经济。
还有民用木材问题。民用木材，要当作一项任务去完成。东北农村、城市用材很多，要全面照顾社会需要，对于社会需要也必须交任务。做锅盖、桌凳、水桶等家具用材，盖房子的檩、椽木，引火柴、菜农用的架秧材等，都要交任务。
这里有个价值法则问题。有人还不愿意搞小的，因小材用工多、成本高、卖钱贱。大材出售价高一些应该，是上百年积累起来的，要用大材赚的钱去补小材的成本。要搞小的就要拨一点投资。
总之，整个社会需要的木材都要从林场里拿出来。民用的小木头要算任务，今年计划要安排一部分给农村。不要拿大木头给农村，要给小木头，大原木不能用。要分几种用材：市场用材、农村家具用材、农具用材、盖房用材、工业基建用材等，都算作任务。集材时就分成类不要搞在一起了。
从林场内购小木头，价格要高些，卖给居民时，价格要低一些。西欧那个林场内购大木头价格低一些，卖出时价格高一些，来补助小木头价格低的不足。
要研究林业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问题。可以提出一些办法试行，一次搞不好，明年、后年再看，看能否普遍实行。
今后制订计划，除了枕木、坑木等大项目外，是不是还应该搞复杂一点，把小项目也列入计划。比如房木、农具、烧柴、家具用材、洗衣板、擀面杖等等，既有大项，又有细目。
出售和收购单位现在怎么办的？建议今后是否直接向林场收购。小规格的木材价格可以定的高一些，这样才可以使他们用心去搞。还可以根据密林、疏林地不同情况，规定不同的收购价格。现在统一价格生产积极性调动不起来。对工人也可以采取类似的办法，你生产多少什么东西，可以挣多少工资。犁杖、洗衣板你都按立方米算，他就不干了。出售价格也可以根据不同情况，如根据木材的质量，需要加工量的不同等分别确定。只有这样，才能够做到充分利用森林资源。
*摘自国家林业局档案处保存的记录稿。
人人动手多造新林*
（一九六一年七月二十二日）
我提几个问题和你们商量。
第一个问题。现在国家很需要木材，老百姓也很需要木材。煤矿需要坑木，农村需要做农具、家具、板凳、木桶、洗衣板、菜板、刀把的木材，城市里需要引火柴。做这些拿大原木就不好用，需要拿点小木头去，很多东西小木头都行。这样，就需要把小木头收集起来，可能费工、成本高，卖价低一些，你们要想点办法。工资怎么开？定额怎么算？你们看看能搞出多少？都算任务行不行？计算标准怎么算为好？
第二个问题。农村里急需用木材，而在你们这里却不把木材当回事。你们这里能不能不烧大木头，烧树枝子，大木头当任务拿出去，把家属动员起来去打枝丫来烧。
第三个问题。你们把大木头伐了，不伐小木头，而许多小木头正好供作坑木和农村用，留下没用。搞小木头多开工资行不行？要想点办法使砍得愿意砍，装的愿意装，拉的愿意拉。可以这样，工人搞小木头加价，搞大木头减价，国家卖给用户时反过来，即大木头贵，小木头便宜。
第四个问题。过去砍伐过的地方，幼树长起来了，还留下一些母树，一公顷有几十棵，择伐过的地方也剩了不少。现在看它们留在那里没有作用，反而影响小树生长。有无办法把它们砍下来，一公顷有几十立方米，不砍也丢了，砍了减少些浪费。有些过去砍倒没有拉下来的，可不可以想办法全拉下来，做到资源的充分利用。
另外，还有些幼树长得密密的，需要透光伐、卫生伐，砍下的幼树要利用起来。至于工具、运输如何搞法，要研究、总之，拿出去就是值钱的，就能支援农村需要。
第五个问题。要依靠人工更新，但不等于就完全不要天然更新。有的地方有的树种还是可以天然更新，如杨、桦木还是很好的。天然更新不够时再补植针叶树，又省人工又好。我看这就叫天然更新加人工补植，栽树不多，又使林子整齐了。也就是说，一种是人工更新，一种是天然更新人工补植，或称天然更新加人工更新。第三种是陡坡地不但不伐，稀的还需人工补植。
第六个问题。林场要修盖点房子，留点自留地。因为工人有家属，要生小孩，必须这样做。可以自建公助，大家组织起来互相帮助，该在哪都要规划一下，不要乱盖。每个林场要开点荒，包括两方面：一是个人开点自留地，一是国家开一点交给家属组织合作社。生荒地国家不计征购。这要比你们搞农场，国家花钱，成本又高，又不够吃好。将来家家户户养猪养鸡，也可以养牛养马，现在公家养的奶牛也可以包到户养，就让家属来搞。
此外，要不要组织供销社的问题。林场有一万多户家属，林区里又有很多副业可以搞，如编柳筐、小木头加工、采药、采蘑菇等等，搞出来由供销社收购。
把林业局算作一个木材公司向林场买木材，大木头多少钱，小木头多少钱。造林也是这样，由林场来包，栽活多少，给多少钱。除了林场包、工段包以外，还可以由工人家属在附近包一点，包栽包活、包抚育。也可以林粮间作，国家先拨出一块山地，经过造林成林后再卖给国家。另外，是否可以栽一点果树？可以在自留地上自己栽，合作社栽，国家就不再栽了。群众烧柴问题，可以划一片薪炭林给群众，也可以指定他们在一定地区砍。
总之，森林是国家的财富，国家需要，农村需要，要充分利用资源，不允许有浪费。树砍了后，要让它快长起来，要把大家的造林积极性调动起来，人人动手，多出木材，多造新林，降低成本。让家属在林区安居乐业，又养牛又养马，还可以开点地，又有合作社又造林，长久下去，林子就砍不绝了。
*选自国家林业局档案处保存的记录稿。
要依靠群众护林造林育林*
（一九六五年十月十二日）
和群众对立起来怎么能行？要依靠群众嘛。不依靠群众有什么办法？共产党就是依靠群众，不能脱离群众。
林业部门不准群众进山搞副业，这是不信任群众。在这种地方，要让当地森工部门的干部参加群众会议，不是整他们，是要他们听听群众的意见和批评。林业部门有些人看群众就是砍木头，破坏林子的，现在群众自己定出规矩，不破坏林子，这样他们就放心了。
共产党员中硬是有不相信群众的，你不要以为没有这种人。参加工作那么久，你说他不相信群众？他口头也讲相信群众，但一到实际工作中就忘记了。当然，不做群众工作，没有和群众搞好关系，你要依靠群众不一定能靠得上。你要靠，但不去教育群众或者你有缺点，他也不让你靠。就是你的办法对，没有和群众讲清楚也不行。让他们参加群众会议，可以教育基层干部、教育群众、教育林业部门的干部。要说林业部门的干部坏，也不是，还是好人。问题是他们偏到一边去了，不依靠群众。大山上无人的地方，当然由你去搞，但在有群众的地方都要依靠群众。林业部门管可以，但要依靠群众。
在不妨碍国家利益的条件下，要照顾群众的利益，这样反过来群众也会照顾国家的利益。必须实行两利政策，利于群众，利于集体和国家。不两利，只你有利不行、群众的事你不管，他是要管的，他要烧柴嘛！是不是这样：有群众的地方，要依靠群众护林、造林、育林，但是要解决关系问题，解决林权问题。分散的、小片的次生林，要分给公社或生产队；大片的次生林，可以不分，但是要允许群众做几件事，解决群众的需要。
*这是听取中共黑龙江省委负责同志汇报时的谈话节录，国家林业局档案处保存的记录稿。
林业是个伟大的事业*
（一）
发展林业，掌握住自然规律，就能够做到人定胜天。
林业，看起来很简单，砍树、栽树，如此而已。其实林业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它既是工业，又是农业。我看你们的经验是好的，叫采伐方式因地制宜，或者说合理采伐。伊春有的同志讲，采伐要为更新创造条件，或者说采伐是更新的开始，这很有道理。
林业的生物学特性决定林业经营的长期性和林业建设的连续性。我看林业破坏容易建设难。要注意林业建设的连续性，加强科学技术的研究，加强管理，严格保护。
（一九六一年七月中旬同中共黑龙江省委负责同志的谈话）
（二）
解决粮食问题的重要途径之一是搞木本粮油。全国各地都可搞木本粮油，木本粮油的潜力很大，林业部门要把这件大事抓紧。
从黑龙江到海南岛，全国到处都可以生长橡树，橡树管好了，产量是很高的。用橡籽做饲料养猪，人吃猪肉，也就少吃粮食了。也可以制淀粉作酒精，节约工业用粮。核桃、板栗、文冠果可以大搞，到处可以栽，可以分散栽，也可以搞基地。
陕西提出每人种一升核桃的运动，可以推广，要扎扎实实的搞下去。我看这件事是大有希望，木本粮油上去了，整个粮油的供应就缓和了。
（一九六一年七月中旬在黑龙江省林区视察时的谈话）
（三）
林业很重要，它的作用是多方面的。你们林业部原先有位部长叫梁希。他讲，人的一生都离不开木材，人一生下来就要个摇篮，死了还要个棺材。当然，这是旧话。现在木材是我们国民经济中短线之短线。我们国家森林少，远远满足不了国家建设和人民生活的需要。
（一九六一年七月中旬在视察黑龙江省带岭林业实验局人工林时的谈话）
（四）
造林栽树是个大工程，是改造自然的最基本工程，是无可比拟的生物工程。
森林是水的一个源泉。人们说铜帮铁底的松花江，就是因为有大、小兴安岭，长白山茂密的大森林涵养水源。“镜泊万顷水”，因为有“长白千里松”护卫着它。这些，现在都有了新的变化，千万要警惕大自然对我们的报复。
（一九六一年七月二十七日在考察黑龙江省东京城林区人工更新造林现场的谈话）
（五）
林业大发展的基础是扩大资源的再生产。植树造林就是扩大再生产。林业和钢铁、煤炭、石油等生产不同，那些资源是不能增长的，而森林是可以再生的，资源增长的潜力是很大的。植树造林的规模愈大，扩大再生产的努力愈大，林木资源的增长可能性愈大。
植树造林就可以创造无穷尽的林木资源。林业工作的第一任务是扩大再生产。这是辩证唯物主义观点，是发展的观点。
（一九六一年七月下旬在东北、内蒙古林区考察调研时的谈话）
（六）
林业是个伟大的事业。林业建设是共产主义建设。毛主席说过，如果全国实现了绿化、园林化，那就是共产主义建设了。
林业建设周期长，林业建设要有共产主义思想。我们建设林业不仅为当前，而更重要的是为了将来，为了子孙后代，也是为了共产主义明天。
我很欣赏你们的一句名言“身在青山，志在林海”，这是高尚的共产主义情操。你们讲“老死林下”，就是为这个事业奋斗一生。
（一九六一年七月下旬在考察黑龙江省林区时的谈话）
（七）
林业事业是群众的事业，林业工作搞上去要依靠群众。护林防火，人人有责。植树造林人人有责。光是“有责”不行，还要使群众从建设林业中得到好处。林业建设要兼顾群众利益，不然群众就不积极了。群众说，靠山吃山养山。应该是靠山、养山、吃山，把“养”字放在头里。
（一九六一年七月下旬在考察黑龙江省林区时的谈话）
（来源：《中国林业》杂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