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云:流水无渠虽似梦 绮霞流转不为空
善德人物榜 第142期“善德行者”:尚小云
上榜理由:
他是声名成就仅次于梅兰芳的京剧大师,“四大名旦”中他的武工最好、侠士气最重。他是人品与才艺都应该大书特书的一代宗贤,一生中先后七次毁家办学,只是为了培养京剧人才。他是一位“尽大江东去,余情还绕”的贤德师表,义演赈济、勇创新戏、倾囊救急、毁家办学、收藏献国、西安寥若、诲人至晚……尽显其刚劲豪迈之气。他就是被誉为“伶界芙蕖(莲花)”的尚小云,一位君子风骨,彪炳千秋的善德行者。
善言慧语:
◆一个人不受刺激,不会有进步,不受环境压迫,也不会努力苦干奋斗!
◆惜天不假年,遗恨多多。
◆在今日我才知道为人师表之难,但是我做事的勇气,被环境支配,更觉热血沸腾,所以报定苦干到底的精神,或许也有最后成功的一天!
行者小传:
尚小云,名德泉,字绮霞;祖籍河北南宫县,1900年1月7日,清光绪二十四年(戊戌)十二月初七日生于北京市安定门内法通寺草场大院。他是现代中国京剧代表人物之一,与梅兰芳、程砚秋、荀慧生并称“四大名旦”。三十年代末,他曾在北平舍家创办“荣春社”科班,培养出了一大批杰出京剧人才。近六十六年的舞台实践中,他更创造出了对后世影响极其深远“文武并重,歌舞兼长,清新英爽,洒脱大方”的京剧尚派艺术,为京剧事业的传承做出了卓越贡献。
善德故事:
●报恩尽敬:尚小云童年时父亲病故,随即后家道中落,母亲把他送到那王府当书童。尚小云眉清目秀,做事伶俐,那王觉得这孩子是个唱戏的料,便免去典价,送至戏班。尚小云成名后,他把那王和福晋的寿诞牢记在心。总是在他们生日的前一天去那王府唱一个晚上的堂会戏。凡新排尚未公演的戏,尚小云总是在那王府先演,分文不收。他说:这是孝敬。
●急公好义:尚小云生性豪侠,同行上门求助,识与不识也不问情由,出手就给五块大洋。人誉“尚五块”、“尚大侠”。在梨园界,尚小云的义是人所共知的。20多岁的时候,他就与名震四海的梅兰芳被推举主持梨园公会,后来当选梨园公会会长。每逢年节,尚小云都要出面组织戏界义演,为穷苦同行准备过年过节的生活费用。走在街上,遇有同业向他提及要办嫁娶而缺钱的,立刻倾囊相赠。遇见有向他磕头报丧的,得知此人没钱办理丧事,买不起棺材,也同样以钱相赠。当时报载:老伶工范宝亭善后诸事皆由尚小云补助料理一切。他还在棺材铺立下帐本,凡同业无钱购棺木的,便记在他的帐本上,年终,他一总付款。
●毁家办学:从1937年开办荣春社,到1948年宣告解散;从先头的“十八子”,到四五百人之多。荣春社的所有学生都是不用交任何费用来学戏,所有费用全部都是尚小云自己掏腰包,来供他们吃穿,还给他们请来了中医和西医专门用来治病,为了这些学生,他先后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荣春社宣布解散后,曾有人问尚小云:“为什么要如此?”他说:“只是为了帮助更多的穷苦人民,教他们唱戏,教他们知识,教他们做人。”
●提携后进:张君秋曾回忆过一个故事,他说:“对我来说,得以结识尚先生,实在是件意想不到的事。那是我十六岁,在王又宸的班社搭班。有一次在华乐戏院演《二进宫》,尚先生来看我的演出。演出刚结束,经理就来叫我,说尚先生在前台柜房等我,要见见我。我母亲和李多奎先生,陪着我到了前台柜房。尚先生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豪爽、痛快,见面后没说几句话,就表示要教我,让我到他家去。在那‘艺不轻传’旧社会,尚先生如此主动、热情提携后进,实在令人感动。”
●孝母不违:尚小云是有名的孝子,对母亲向来是绝对服从。老太太个子矮,要打儿子又够不着,尚小云就跪下让她打。成名后的尚小云出门总是西服革履。有段时间,市面儿上兴穿白色麂皮皮鞋,可老太太不让他穿。因为老年间,平日穿“白”鞋不吉利。尚小云只好出门时先穿上一双老太太通得过的鞋,然后,到门房再换上预先藏在那儿的时髦的白色麂皮鞋。回来时,在门房换下白皮鞋,再进屋见老太太。那时,他已大红大紫。别瞧出门已有自己的小卧车,先头一辆是“别克”,后来换了一辆叫“雪佛兰”,可穿什么鞋还得听老太太的。
●一怒而去:建国一始,尚剧团便紧跟着排演了新戏《洪宣娇》,说的是太平军的故事。为了这出戏,他自掏腰包,置办了全新的行头(京剧服装的统称),要演出了,却迟迟得不到上级批准。后来,戏还是演了,但没有取得成功。而真正让他感到不满的,还不是戏演得不好,而是管他的那些干部的态度。好像尚小云不再是角儿,什么事儿、包括戏里的事儿都不听取他的意见。极具个性的尚小云更多地体味到粗暴、草率和冷落。尚小云吞不下这口气,终于离开北京,一怒而去,只到三年后,才回到北京继续演出。
善史氏曰:
流水无渠虽似梦,绮霞流转不为空。芙蕖清露秋夜醉,烟敛云收数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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